五月十五日,晴。长贯省起乱叛党以极其迅捷之势攻打昌林,昌林省沦陷,皇帝刘启校痛心疾首,夜里子时一刻批折时驾崩于御书房。新帝刘崇检继位,立国号为由祯。南云省一位秦姓男子招才纳士成立一座免学费学院,男女老少皆可求学,名唤“大学”
……
……
……
“婉儿,有人敲门,你去看看是哪位。”
秦月埋头写着不知道什么东西。
“好好好,我们的秦大先生要忙死了。”
“贫嘴,快去啦。”
“好好好,别气别气。”
秦婉儿一蹦一跳的往大门走去,看上去心情挺不错的。
“谁呀?”
“钱德近,周令飞,陈仲景,胡嗣,李守一,前来拜见先生。”
秦婉儿开了门,略有不满看着这五个人。他们是受到秦月的思想影响以及秦月的帮助,自愿加入秦月创办的这个学院的。
“秦姑娘打扰了,我们是来拜访秦先生的。”
说话的人叫陈仲景,性格最为活泼,年龄也是这几人中最大的。
几人陆续进了门,先对秦婉儿鞠了一躬,随后直奔秦月所在的书房。
“婉儿,是谁来了啊?”
秦月还没注意到几人走到了书房门口。
“秦兄,今日是我等来给你祝贺了!”
说话的人叫钱德进,嗓门大,毫无普通文人的拘谨,平易近人。
秦月被这大嗓门惊了一跳,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,先是一愣,后一笑。
“你们今日没课吗?怎么想到来我这了?”
说完,继续写着什么。
“你看啊,你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徐兄徐仲盛,他们把昌林打下来了!”
钱德近从怀里掏出一封邸报,这是比那些民间小报更正规更有可信度的东西。
秦月停下了笔,抬头看着他们。
“是吗?让我看看。”
秦月接过这份邸报,细细的念了起来。
“长贯叛党为首名曰徐自显,身为文人理应深知道德大义,却助纣为虐,此等贼子天下人愿生啖其肉!”
“哈哈哈哈哈,所以说啊,这个徐兄肯定是非常勇猛了,竟让这些腐朽的老家伙这般的破口大骂。”
陈仲景笑着,拍手叫好。
“这些年啊,我见过西林党的盛起与衰落,见过东林会的反叛至落魄,可这些无一比得上这位徐兄弟的激进与果敢,周某很是佩服。”
进门后一直很淡定的周令飞缓缓的评价了句。
“这位徐兄身为文人,却敢于投身战场,还敢于和这些官僚正面对峙,好胆色。”
李守一竖起大拇指,很古板而又很兴奋的称赞到。
“来看看徐兄带着难民们一直喊的口号。”
秦月激动的说到,五个人都凑近了。
“胜利,是庶民的胜利,庶民万岁!团结万岁!”
“好!这句话就像当年的西林党一样,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的扎入那些贪官奸臣们的心里!”
陈激动的锤了一下桌子。
“哈哈哈哈,你瞧他激动的。”
胡嗣笑着来了句,陈越发激动的叫到。
“不应该只是敲桌子,应该把仲盛叫过来我要当面亲吻他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屋里,六个人一同仰天长笑。
屋外,秦婉儿看着秦月,叹了口气,端着药进去了。
“这么激动干嘛,来,把药喝了。”
“欸——又喝药——”
“听话。”
“哦……”
秦月看着药,犹豫片刻,心一狠,咕咚咕咚一整碗下了肚。
看得出来,这药大约的确是很难喝。
被怎么一打断,几个人注意到了秦月桌上的文本以及他脸上的黑眼圈。
“……先生,你的身体近来……”
五人里年纪最小的胡嗣开了口,小心翼翼的,怕引起秦婉儿的不悦。
“无碍,无碍,不用操心。”
含了块秦婉儿递过来的饴糖,慢悠悠的说到。
秦婉儿摇了摇头,出了书房。
众人看着桌上反复修改过的理论,看着面色憔悴的他,心中泛起阵阵担忧。
“还请先生这几日好好休息,大学那里有我们几个授课,你不必担心。”
胡嗣先人一步提了一嘴。
“没事,希之兄,不用担心我。新的国家,必须要有新的文化,不然再强的国也会像大汉一样烂了,从根上烂了。”
秦月平淡的摆了摆手。
“新的文化,若只是靠你一个人你就是累死也构建不出来!”
陈敲桌子说到。
剩下的四人皆是沉默。
“你为什么不愿意依赖一下我们呢?是,我们一群愤青文人是没你的目光长远,不然也不会皆二三十岁碌碌无为。可是这种新的东西,也是要靠大家的讨论,汲取多方意见才能形成的啊。”
陈双手撑着桌子,俯视着他。
秦月愣住了,他确实没想过这样,只是默默独自把活儿揽了下来。
“同甫兄说的对,你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垮在黎明到来之前,我们可以帮你分担。”
钱德近拍着桌子接着茬继续说。
秦月看着他们,他们的脸上有着仿佛要溢出来的决心。
他微微的笑了,轻轻的点了点头,双手作揖。
“那就劳烦各位先生了?”
“定不辱命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……
……
秦婉儿洗着给他盛完药的碗,摇了摇头。看了看还在燃着的火炉,从怀里掏出那第二张信丢了进去。
“我出去一趟。”
对着书房大叫一声。
“要我跟你一起去吗?”
“不用,我只是去买菜。”
“早去早回哦。”
“知道啦——”
推开门,提上菜篮子便出去了。
出了门,她没有向着菜市场去,却直直的走进一家没有门牌的店。
这家店生意极其的惨淡,那老板也漠不关心,悠哉悠哉的很。
见到秦婉儿走的进来,却立马站了个直,额头蒙上一层细汗。
秦婉儿往桌上扔了五个铜板。
“单子。”
“是是是,早就准备好了,您过目。”
秦婉儿看了一眼老板递过来的单子,上面写着几个人名与地址。
“念给我听,懒得看。”
“是是是,小人这就念。”
老板慌张的又把手收了回来。
“梁文超,永乐路四十四号。康复未,桥南支路五号,瓮安和,四常巷二号。”
念完后,老板不敢抬头正眼瞧她的反应,只能偷偷瞄了一下。
“行,张老板,继续做你的生意,我买菜去了。”
“得嘞,小人恭送姑娘。”
听到这话老板舒了一口气,弯腰鞠躬。
……
过了一会,店里终于是来了个人,将一个包袱放在桌上。
“大人,拜托了。”
老板眼皮都不抬一下,摸了摸桌上的包袱。
“你……打发要饭的呢?”
那人吓得直接就跪了下来。
“大人,求求你了,我现在只能抽得出这些钱,等事成之后,我一定付清…不,付双倍。”
老板从桌上的碟子里捡起一片牛肉扔进嘴里,嚼了嚼,然后喝了口酒。
“五十两,一分一毫不能少,不然你知道。”
说完老板对一个伙计打扮的人招了招手,那人点点头就走了。
“谢谢大人,谢谢大人。”
这位顾客连连的磕头。
老板又吃了片肉,用小拇指挑开包袱。白花花的银子散了一桌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永乐路。
一大院子里有人乐乐呵呵悠哉悠哉的唱着曲儿,声音苍老。
“我站在城楼~观山景~~”
突然被鼓掌声打断了这位老者的兴致。
“梁先生唱的真好啊,要不要考虑去戏园子啊?”
迎面走来一个女子,笑的非常假。
“你是什么人?你怎么进来的?请你出去。”
老先生放下了手中的鸟笼,盯着她。不过她好像不在意。
“那篇《孽梦》是你写的吧?梁先生。”
老人端起茶杯,瞪着她,盯紧了她的一举一动。
“你想干什么?请你出去!”
“先生真是高人啊,竟能写出如此文章。”
她继续走着,毫不理会他的话。
“你是陈仲景的人?”
“用如此狗屁不通的话,都能成一篇文章,先生可真是能人异士啊。”
女子笑着,重重的鼓掌。
“你!”
老先生把茶杯往地上一摔,从后院出来了不知多少人。每个人手里都持着要么是棍要么是刀。
“梁先生打算对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动武?”
女子轻蔑的笑着。
“请你出去,我可以不报官。”
老先生非常生气,还是压制住怒火说到。
“是你们先动的手哦,这可就不是我的错了。”
女子笑着说。不知什么时候,她已经站到了一个下人旁边,一把抓住他拿棍的手,一拧,夺了他的武器,然后对着他的下巴一拳,他便直挺挺的倒下,不再动弹。
周围的人吓得不轻,他们完全没有看清她的动作。
“你,你竟敢杀人?你眼里还有律法吗?”
老先生吓得连连后退几步,所有下人也连连后退,他们可从未见过这么猖狂的人。
“可是,是你们先动手的啊。”
女子一脸无辜的样子。
老先生又气又怕,怎能有人这般睁眼说瞎话。
“你这女子,欺人太甚,可恶,太可恶,我要报官!”
“你大可以试试。”
女子一棍直接戳穿了一个下人,让其死的极其痛苦。而后的每一拳每一腿,不知是什么力道,每个人只受其一击就都躺在地上,双腿蹬直一动不动。
“你是什么人?你要干什么?”
“就是你这个老东西一直与大学作对吧?”
“哼,果真是陈仲景那个伪君子的人。你就不怕动我一下引起公愤吗?”
老先生冷哼一声。
“不不不不,错错错错。”
女子连连摇头。
“陈仲景算个屁啊,我要护的人,是那大学的院长,你的言论让他有些为难了知道吗混蛋?”
老先生十分诧异,他没听过这号人。
“院长?”
“虽然他主张平和的了事,但是吧,我觉得你们保皇派的人还是死绝了为好。”
“哼,幼稚,若不是顾及支持双方的名誉和支持者,谁想不出你这种做法?你这样只会让你们革新派更加寸步难行。”
“梁文超,父母指腹为婚,十二岁与结发妻子李若娴成亲。但是日后频繁出入妓院,吃喝嫖赌样样精通,十八岁沾花惹草上了现在的妻子王惠青,逼死了妻子李若娴。出名之后对外宣传自己结发夫妻为王惠青。还要我继续说吗?”
老先生吓得浑身是汗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不是我想干什么,只是,杀了你的,为什么不会是李若娴的家人呢?”
“你…你……你,你是什么人?”
“姑奶奶叫秦婉儿,将死之人知道这么多就够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刀起。
刀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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